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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77岁老妈由两个50岁光棍哥哥养着。我妈:500元遗属费留我买零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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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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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述人:王霞 蔬果店主

我妈1947年生人,属猪,老家在河北承德人,是家里最小的女儿,上面有四个哥哥。

避暑山庄

我妈出生时,姥姥已经40岁了,老来得女,姥姥、姥爷把我妈捧在了手心里。姥姥家最小的舅舅比我妈大八岁,我妈是家里唯一的小妹,成了舅舅们的团宠。

我妈今年77岁,一米六的身高,白胖,红光满面,满脑袋没有几根白头发,谁看都说不像70多岁的人,顶多60出头。

人常说,一个女人长相年轻,说明这个女人日子一定过得不错,不操心不生气,岁月静好。

这句话用来形容我妈再恰当不过。

但是,只是我妈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,我娘家的日子却一塌糊涂,因为我妈不是一个合格的持家女人。

吃小灶长大

我妈童年是在刚解放的时候,困难的时期,东北的很多人家吃不饱,穿不暖,但我妈家是个特例。

破败的房屋

姥姥家四个舅舅都是壮劳力,在农村,那是相当好的家庭,家里除了我妈和姥姥没有吃闲饭的。所以我妈的童年不但从没有挨过饿,还要每天吃小灶,和我姥爷一个待遇。

姥爷下地回来,姥姥隔两天会给老爷下一碗面条,烫一壶酒,一碟小咸菜,偶尔还会有咸鸭蛋。总会有半碗面条,半个咸鸭蛋,到我妈的肚子里。

我妈小时候头上长过一次脓疮,一个多月不好,发高烧,到处求医问药无果,最后是一个走江湖的游医,给了两贴膏药贴好了。

说也奇怪,病得已经不吃饭的我妈,贴了一天膏药后,就感到肚子饿了。我姥赶紧给下了一碗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,我妈都吃了。我姥高兴得左邻右舍奔走相告,到处宣扬那个江湖郎中医术高明。

一碗面条,两个荷包蛋

也许是经历过生死,我妈好了以后,只对吃喝感兴趣。我姥怕我妈再生病,每天给我妈冲一碗鸡蛋水补充营养,一直喝了两三年,喝到了上学的年纪。那个年代,我妈营养跟得上,个子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头。

人常说,被父母宠坏的孩子很难自力更生,他们没有生活目标,自私、懒惰,以自我为中心,不为他人考虑,成年后很难融入社会,我妈就是个例子。

左邻右舍看我妈

我妈爱吃不爱美。比如:黑短直的发型半个世纪不变,从22岁一直梳到现在;我妈的衣服总是不合身,要么衣服短,要么裤子短,因为肚子大,衣服的前襟总是撅着,像是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;我妈爱吃零食,衣兜里总是装着瓜子、花生,走到哪儿吃饭哪儿,兜口和袖口的位置经常摩擦,铮亮铮亮的。

瓜子不离手

我妈从不收拾家。比如我家的窗台上常年散放着大人孩子一年四季的鞋子,不洗、不晒、不收,换季的时候自己去找。小时候我和两个哥哥每年都长个子、长脚,自己的鞋子过了一年肯定穿不下了,那就摸到哪双算哪双,反正最后总有一个人没鞋穿,甚至有时候我哥会穿两只不一样的鞋子。最后我爸不得不给我们挨个收拾一遍,然后决定给谁买鞋。

再比如我家常年不擦地板、不扫地,那时候我们住的家属房统一模式,里屋(客厅兼卧室)是红地板,外屋(厨房)是红砖铺地,干净的人家进里屋要换鞋的,红色的木地板擦得铮亮。再看我家,里外黢黑,只有在柜子底下、墙嘎啦才能看到一点儿红地板的边角。

我妈只顾自己,从不管大人孩子。70年代末、80年代初,家家都不富裕,许多单职工家庭的妇女为了补贴家用,都出去到各个单位或街道的小工厂打工。每月几十块钱的收入,会大大缓解家里的经济状况。我爸和我妈商量:

“孩子都离手了,你也没啥事儿,身体也好,不然也去干点活儿,多少挣点儿。”

我妈一口回绝:“我可不干那活,蚊子苍蝇地,一干干一天,中午连个午觉都睡不上。”

睡午觉

我妈一年四季雷打不动午睡一小时,吃完饭,碗一推,倒头就睡,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先睡觉。

我爸忍着气,轻声商量:“你要是去,你挣的钱想咋花咋花,你不是打小爱吃鱼吗,咱每月可以买两回鱼,你管够吃,我们每人一条。”

是的,我家吃鱼是按人头的。巴掌长的鲫鱼每人一条,多一条都没有。我爸每次都会把他那条分给我们,我妈则把自己那条吃得干干净净。

我妈吃鱼有一绝,吃的时候一言不发,吃完的时候一点儿不剩,鱼刺都是完整的。我妈不吃鱼头,我爸每次只能捡我妈不稀罕吃的鱼头解解馋。

我妈被我爸说动了心,在每月吃两次而且她自己可以管够吃的诱惑下,我妈勉强答应了,街道小工厂报了名。

大饼子

第二天早上,我妈给我们做好了早饭——高粱米粥、大饼子、咸菜。然后又额外给自己准备了要带的午饭——油炸土豆块儿和毛葱煎鸡蛋。我看见我妈放了两个鸡蛋进去,还放了好多油。盛出来后我妈又用锅里剩的油煎了馒头片。我妈这份午饭满屋飘香,我和两个哥哥眼巴巴地瞅着,我妈都没给我们尝一口。

街道小工厂是腌酱菜的,我妈被分去洗菜。别的阿姨都愿意干这活,来多少洗多少,洗完了就可以歇着,织毛衣纳鞋底儿,有时候还能偷几颗卜留克、芥菜疙瘩啥的。

可我妈不喜欢,嫌水凉,嫌到处都湿乎乎的,嫌没有午休,嫌下班晚,只坚持了一天,就说啥都不去了。我爸很恨地说:“一分没挣,还到那儿吃顿小灶!”从此再也不奢望我妈能帮他分担压力。

我妈坚信儿孙自有儿孙福

眨眼,我们长大了,我上初一,二哥初二,大哥初三,正是家庭爬坡的时候,我爸却因为心脏病不幸过世了。

刚上初一

我爸的心脏早就查出有毛病,但我爸不舍得治,三个孩子都上初中,正是用钱的时候,他一个人的工资只够应付温饱。

为了补贴家用,我爸下班后去替另一个单位的朋友烧锅炉(那人出远门,怕扣奖金,让我爸替他),每个月10天夜班。

我爸本来心脏就不好,再加上重体力加班、熬夜,一个晚上倒在了那个单位的锅炉房。因为是帮别人干私活,两个单位都不给算工伤。我爸单位说是下班时间出的事,不能给啥待遇。我爸人缘好,好多人同情我家,看我家的实际情况,厂里给了我妈一个遗属名额,大哥满18岁了,让他接了我爸的班。

我爸走后,我妈没有像电视里为母则刚那样强大起来,依旧只管自己,她认为操心没用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

大米饭,土豆丝

大哥接班后,她不关心18岁的大哥活儿累不累,能不能干动,每天带的饭除了馒头咸菜就是大米饭土豆丝之类,没有一点儿营养。

二哥不愿意学习,成绩垫底,我妈也从不督促,每天晚饭后就守着我家那个14英寸的黑白小电视,看电视剧,不担心打扰孩子学习。二哥自律性差,作业不写跟着我妈一起看。我妈看完电视剧就睡觉,二哥看到几点她都不管。

我一个女孩子,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长大,和别人家比,总是很自卑。我开始学着收拾家里,每天归置东西、扫地、擦地板,但我妈和两个哥哥从不知道爱护,刚刚擦完地,我妈就穿着鞋到处走,说几次都不听。我努力学习,想考高中上大学,但我脑子笨、底子差,怎么学也跟不上。老师看我努力,给我介绍了两个老师补课,每月30块钱。我妈瓮声瓮气地说:

“咱家没钱,就那点儿钱吃饭还紧巴巴的呢!”

我对我妈失望无比,她跟别的妈妈一点儿一点儿都不一样,眼里只有她自己,儿女只是她生活的附赠,长大了都要自力更生。要说生活目标,除了吃喝,我妈无欲无求。

我妈强调百善孝为先

大哥23岁的时候有了女朋友。大哥长得帅,为人憨厚,与同一车间的厂保卫科科长的女儿情投意合。

保卫科长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儿。我家穷,有俩儿子,保卫科长主动找媒人上门,和我妈商量,想让大哥入赘。周围的人都觉得挺好,一来解决了大哥的婚姻大事,二来我妈不用为彩礼、婚礼花费发愁,还有一儿一女能养老,几全其美。

上门提亲

我妈同意,但是有条件——大哥每个月工资都要交给家里,直到我妈百年。因为二哥没有固定工作,整日游手好闲在家待着,大哥是家里唯一挣钱的人。他入赘走了,我家就没了生活来源。

女朋友和保卫科长心里不舒服,条件太苛刻。和大哥说:“去和你妈商量一下,帮衬家里几年是可以的,但不能把工资都交了去,自己的小家庭也要养啊!”

大哥硬着头皮和我妈商量:“妈,小二儿(二哥)上班之前我把工资大头儿给你,他有工作了,我每月给你买米买面买菜的钱,你看行不?”

我妈不急不躁,仍旧是瓮声瓮气地说:“我岁数大了,身体得补养了,每个月不能只吃大米白面和青菜。我把你们养大,你们也该孝敬孝敬我了,我以后每个月得买肉、买鱼啥的,你那点儿工资都不够。”

大鱼大肉

大哥憨厚,面对自己的妈,虽说无语,但也不好撕破脸,委屈地回房了。

不出意料,任何一个女方家庭都不能答应这个条件,人家的女儿又不愁嫁。大哥的初恋至此结束,人整个消沉了下去,再不谈女朋友。下了班要么蹲在路边看老头下棋,要么躺在床上看小说,话越来越少,朋友渐渐也不来往。

二哥一直没工作,全民下岗的时代,一个初中毕业生在我们那个地方找工作简直难于上青天。二哥想去南方打工,跟我妈要路费,我妈又瓮声瓮气地说:

“我没有钱啊,你哥挣那点儿钱就够吃饭的。”

二哥说:“大哥的工资加上你的遗属费,这么些年总该攒下几百块钱吧?几百块钱你都拿不出来吗?”

“攒不下,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我那500块钱遗嘱费,不够买几顿肉的。再说,那是单位给我的钱,我还留着买零嘴呢!”

是的,老百姓只够温饱的年代,我妈却常常吃零食。

所以我知道我妈肯定没攒下钱,在左邻右舍中我家的伙食标准是最高的。别说过年,就是过节,我妈都要借机改善。排骨、活鱼这些普通老百姓不舍得买的东西,我妈下手毫不含糊。

端午节,普通的老百姓家,煮10个20个鸡蛋就算好的了,我妈一次煮50个,还得是茶叶蛋,又买茶叶,又买调料,别人家过节有个10块20块就够,我妈是人家的2、3倍。

中秋节,我妈和邻居的老太太一起去买月饼,其他的老太太都买一块钱一块儿的,买一包(五块儿)意思意思就行。我妈一次买了五包,每人一包。这还不算,又单独给自己买了一块翻毛月饼。90年代,那一块翻毛月饼6块钱一块儿,我妈眼睛都不眨,说是从没吃过,要尝尝,走在路上就吃完了。

翻毛月饼

可想而知,本就不上进的二哥,因为没有路费,没有南下打工,每日里游手好闲,和我妈一起,啃起了大哥。

我意料之中没考上高中,初中毕业后,我自己找了个缝纫的活,能养活自己。我坚决不把工资全部交给我妈,每个月只交伙食费。

我的命运还算好,老公是我的初中同学,家境还算殷实。我自己攒了几年钱,结婚的时候买了洗衣机、自行车,就算是陪嫁了,我妈没出一分钱,接亲那天穿的那身衣服还是我给她买的。

结婚后,婆家资助我们夫妻开了一个蔬菜水果店,后来加了项,也卖鸡鸭鱼肉。我和老公没日没夜地忙活,生意不错。

蔬菜水果

自从我开了店,我妈每天必去,去了也不说话,搬个板凳往肉摊或水果摊前一坐,就等着我下班的时候,给她拿点儿肉或水果。时间长了,难免引起婆婆的不满,婆婆出钱又出力,却不舍得从店里拿任何吃的,能卖钱的都让我卖钱。我妈呢,今天猪蹄儿,明天里脊,冬天吃西瓜,夏天吃榴莲,总之就是啥贵盯啥。她的认知里,把我们养大,我们就该孝顺她,从不考虑儿女肩上的负担有多重。

一团糟的生活不觉忧

目前,大哥,二哥都是光棍。大哥下岗后未就业,二哥一直未就业,俩人多年靠打零工生活,连社保都要自己交。大哥,二哥的窘境,加上我妈不会过日子的名声在外,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入我家。每天面对两个窘迫的光棍儿,我妈不闻不问。只要自己吃饱喝足,她就啥都不管,还不忘笑话左邻右舍的老太太:“这舍不得吃,那舍不得吃,将来提溜个瘪肚子去见阎王,亏不亏?”

吃甜点、喝果汁

对于我妈,我无奈又无语,说实话,我很看不起她,我深深认同网上那句话,娶个好媳妇儿旺三代,我爸娶了我妈,别说旺三代了,对儿女的简单帮扶都没做到,有的只是负累。

是与非

网上有一种声音说,一个好的家庭是一代代人向上托举产生的。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,每一代人都需要努力经营好自己和下一代的生活。孩子需要父母的时候,父母有足够的能力去帮扶和助力孩子的起步,推动他们在成功的路上轻松大踏步前进。

而不是当孩子需要时,别说房子和车,连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,就会一句“儿孙自有儿孙福”;不管儿女有多困难,都先想到“百善孝为先”,把养育之恩当作一项功劳,无穷尽地索取回报,让儿女在向上挣扎的路上更加负重前行,甚至陷入泥沼无法自拔。

终于明白,父母的终点就是孩子的起点,这不是鸡汤,是赤裸裸的现实!

不知大家身边是否有这样的父母,如果遇到我的母亲这样的父母,你又会怎样想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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